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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山茶的<80年代的年轻人，他们还唱这首歌吗？> ,<那一年>是书院非常有价值两篇帖子,我们这一代内心的挣扎,亲历的场景也许后人永远不能明了,山茶的帖子让我又一次回首昨天,审视内心,抚摸这段岁月,感谢山茶......
不多说了,推荐一篇文章吧:
重读《北方的河》
http://www.sina.com.cn 2002/11/08 11:28 新浪读书
作者扳手时间22:44:48 3-11-2002主题重读《北方的河》刚刚又看了张承志的《北方的河》。
也确实难怪这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如此推崇这部小说。写得确实是好，硬朗大气，波涛汹涌，倔强而固执，沉重并且明亮。明亮，是那种上进的明亮，一种足以打动大多数人的色调。
我不想复述小说的情节，也不想分析它有那些章节感染了我。我只说我的联想，如果人类失去了联想，世界将会怎样？是的，看完了北方的河，你会联想，第一个会想起王蒙的风筝飘带，还有他的春之声，一样明亮又忧郁的色调，想起刘兴武的班主任，想起卢新华的伤痕，想起来张贤亮的绿化树，想起来食指的相信未来，想起来蒋子龙的乔厂长上任记。想得远了，还会想到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想到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想起来陈建功的飘逝的花头巾，想起来冯骥才的神鞭。呵呵，这就更远了，没关系，难道不都是相信知识，相信正义，相信明天会更好么?拉回来，接着想，你会想到八十年代的连环画报，多么好的刊物，多么优秀的画家，多少精彩的小说被他们用画笔表现出来，每一幅画都是杰作，作家笔下的故事被他们再创作，你会惊讶画家们对小说的理解是如此透彻。其实很正常，他们有同样的生活经历，写得画得都是自己的故事。
为什么会想到连环画报呢？我问自己。因为？因为.......亲爱的，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想了很久，很杂，连画报上看到过的嘎达梅林，爬满青藤的小屋，都出现在我的视界里，当然它们很快又消失了。我想起来一个已经忘记了名字的故事，也是在连环画报上出现过的，说的是草原上，油井？边，两个女工，一个年长，一个年少，还有一个文革中被打倒的老干部的年轻儿子，他也落难到这个油井上来，艰难的岁月里，女工们照顾他，他也和其中一个产生了感情，是爱情么？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天，这个年轻人的父亲被解放了，又当上大官了，过来接他儿子，带他回去，回到那个有锦绣前程等待着他的地方去。年轻人留下了一封信，好像吧，我记不清楚，因为不太重要。
啊，人的意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在你往已经近乎湮灭的记忆深处漫溯的时候，它居然还有工夫干一些其他的事，它居然还链接到那首可耻的歌曲《小芳》上去，链接到老鬼的血色黄昏，链接到梁晓声的雪城，链接到崔建的一无所有花房姑娘浪子归甚至是红旗下的蛋上面去。居然还有那个著名的《枫》，多么锋利的橙红色。
够了，我想我想得够多了。我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这不可耻，当你年少时，看到北方的河，看到风筝飘带，你单纯的心被作品中燃烧的热情点燃的时候，这不可耻。那个时候，四个现代化，陈景润，牛虻，还在反复出现，那么当你成长的时候，大学校园里考托考G尚未风行，还处在白衣飘飘的年代，电视上将会有曲啸、李燕杰、徐良，五四青年知识竞赛、青年电视歌手大奖赛此起彼伏，张明敏在唱我的中国心，有人自荐当新成立的海南省的省长，书店里尼采正盛行。为了增加辩论中的资本，你甚至还会去通读资本论鲁迅全集来给自己充电。辩论？呵呵。那个时候，你被点燃，或去点燃别人，并不可耻。这样的日子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一九*****。
于是你蓦然回首，反思曾经的热情。你再去读《北方的河》，你再去读《风筝飘带》，不，你读的不再是小说，你读的是自己的过去。你再看这些作家，你看到王蒙写了坚硬的稀粥，陈建功写了一地鸡毛，张贤亮发了个痛恨日本人的通告，而张承志呢？哈哈哈哈，他写了心灵史。
你再看棋王，这时候你已经有很多东西可看了，昆德拉，赫尔姆斯，卡夫卡，很多很多时髦的东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有病要去找一个答案的话，你才回头去看。看那股当初点燃你的激情，你才发现，为什么那其中会有坚定的信念，对生活的热爱，对知识的渴求，发自心底的勃勃生长的动力。
因为，不可能更糟了。
是的，不可能更糟了，所以明天会更好，苦笑中。
上山下乡的人们，他们的理想很快就碎了，而习惯上，他们必须有一个理想，于是后来大家就一起重塑一个。形成一个风潮。这个风潮中不能说没有反思的精华与建设性的成果，然而更多的是建造空中楼阁，用的是经已倒塌的神像留下来的泥块。所以，当初多么激动人心的重见钢炉开工绽出耀眼的钢花的激动，今天看来有如过眼烟云。据说要炼出好钢，钢花越少越好。
再读北方的河，再读风筝飘带，我看到的是饱尝没有秩序之苦的人们在重回秩序后的惶恐，与挣扎。当初都忽略了。忽略啦，作家们的理想破了，后来的人呢，又跌入他们笔下的幻影中。否定一样东西，需要两代人。
还没有确切地了解这将是怎样一个秩序，便已经兴奋起来。也难怪他们，毕竟不可能更糟了。要说的是，真正了解这一秩序的人，他们不说话，悄悄地行动起来。以至于今天的中国，是他们的。他们是谁？还记得我刚才讲过的那个草原、油井的故事么？那位落难的公子，对，他，还有他们，天赋异秉，了解一切的规则。
至于点燃我们当初热情的人们，不得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思考，努力去了解现实，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们看到了一地鸡毛，看到了坚硬的稀粥，看到了一些无奈的文字。无奈，总比不思考好。不思考，便只有继续燃烧，张承志于是写了心灵史。不能质疑他的真诚。怎么办呢？
“二张”高擎理想主义的大旗已经成为旧闻，时间给它判定，盖上堂吉诃德的烙印。敲到“烙”字，想起汪曾祺的黄油烙饼，那才是雨打风吹不去的风流。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俺和一个也是单身的文学女青年一起严肃地讨论将来怎么教育孩子，记得当时俺说了句名言：“少来点理想，多养成些好习惯”。看了多少书，才得出这样一点精华来啊。
-------------------------以上是我对《北方的河》的一些联想。至于小说本身：精彩绝伦，俺唯一的评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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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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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9 11: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