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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解析唯一一部青塔地区的纪录片《老头》----场景好像就在秀园芳园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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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11:43 |只看该作者
片中主角是一群公共住宅区里的一些退休老头,每天上午九、十点钟提着小凳子自动聚到住宅区人行道上的某棵树下,聊天;中午回家吃饭,然后又来,还是聊天,至下午五、六点散去。一年四季,天天如此(刮大风下雨除外),像上班一样。我不吃惊生活中的很多老人,是靠诸如此类的方式来打发他们的晚年,甚至我习以为常,经常匆匆从他们旁边走过或驶过(骑车和坐车),几乎从未回头望过他们一眼。但现在,我很吃惊有一个人在用镜头对准他们,这个人叫杨天乙,二十多岁,女性,职业与影视无关,手里的摄像机是数码式的“掌中宝”,身边无录音师、灯光师及其他助手,就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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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11:43 |只看该作者
我想借来看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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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11:48 |只看该作者
封面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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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11:51 |只看该作者
中国青年报10月31日发表私人视觉


死亡是惟一可以等待的高潮
2005年10月31日

高桥



  一个老头儿驼着背,提着马扎的剪影,站在楼道口,夕阳微红的水泥地,尖锐的车声和小孩的哭叫声远远地传来,有些变形。《老头》的对白基本上是按照有趣程度、预先设定的意义和人物进程的次序来进行取舍的。老头儿们围坐一堆儿的时候,对话通常是多中心的。但字幕通常只能表现前景的人物,把音响拧得大一点,有时会听见后景的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完全不同的话题。

  老头儿们的话题比预先想像得要少得多,一群老头儿在一起,很少讲家长里短。令人费解的是,整部片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养生保健的话题,只是原北钢职工吴大爷的老伴儿粗略地提了一下505(505神功元气袋)。偶尔说一说医疗的话题,推小车的宋大爷,住广外医院,能报销80%,3天花了一万二,剃一个头回来再和别人说就变成了两万四。大家发泄一些对社会的不满,当然也反对“台独”。

  3年的时间通过季节的变化压缩成了一年,包括树木的荣枯,教师节、春节等。拍摄中,老头儿们时不时征求导演的意见,但杨天乙在拍摄的时候凭着直觉尽量不和拍摄对象说话,二者之间却有着令人羡慕的默契关系。听说导演还痛下狠手拍了《家庭录影带》,包括《老头》中一个老人临终的场面,残忍、有效,摄影机在第一时间站在了最刺激的位置,道理、回忆、抒情都被认为是损伤主题而没有用的东西。

  衰老、时间、人艺风格的对白以及位于北京西四环小区的平静生活之间形成了一种映照,包括拍摄过程本身的漫长过程,死亡是惟一可以等待的高潮。它的主题指向屏幕里和屏幕外的每一个人。社区的人在吴大爷家有困难的时候出现了两次。除了打电话叫儿女们回来,镜头里大家几乎没有外界的联系,只有人数上的递减。

  前几年影响很大的曲兰的报告文学《老年悲歌》,感叹句的结尾给出的出路是经济方面的。中央新影的一部纪录片讲临终关怀,甜美的解说词给出的出路是先进的医疗成果(有老人开颅切断痛觉神经的镜头)和舒适的养老方式。在老龄化问题严重的中国,不管原因如何复杂,老头儿们在以相同的方式,慢性地放弃着自己的生命。《老头》以纪录片的方式讲出了现状和未来。在某些方面,它和《喧哗的尘土》有着一样的焦虑和诗意,它们平静地绕过了伦理、法律、道德以及那些一切所谓的“真相”。

  《老头》(中国)导演:杨天乙类型: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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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20:37 |只看该作者
其实,电影无须给出出路,只要展现就足够,只要震动人心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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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31 11: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杨天乙谈《老头》


《老头》是我的处女作,拍摄了半年时,看到了《纪录手册》,后来又看了《第三只眼》、《纪录与真实》、《小川绅介》等书,从这些书里面我了解国内外纪录片发展史以及各国制作人和他们的作品,我经常翻阅它们,感觉这些书离自己很近。
1996年春天,我在北京青塔小区租了房子,那里地方偏,房租便宜,有一天,我和朋友路过时,看见大墙底下坐着一排老头,他们穿着深色棉袄、棉裤,远处看不清年龄,但肯定是一群老头,很古老的那种,当时感觉他们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我从没见过那么多老头坐在一起,像被串起来的,而且当时天已暖和了,他们穿那么多坐在那儿说话,以至我路过很远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后来,我和朋友停下来,坐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们,由于太远,他们成了蓝天下的小黑点,偶尔有一个声音传过来,又很快消失。当时是下午,太阳正足,人也不多,有自行车和汽车从他们面前滑过,那会儿没想到拍摄,我坐在那儿,心里兴奋,拥抱了朋友,我看见了世间最好看的景像。
第二天同一时间,我又坐在原地看了他们, 并进入领地和他们说话。我了解他们是小区里最早的居民,每天到这儿聊天,下午比上午人多,那天,我认识了宋大爷、董大爷、曹大爷,我自己也有了新的称谓,大爷们叫我杨子,我也介绍自己是东北人,二十五岁,是总政话剧团的演员,刚搬进小区,董大爷旁边有个破竹车,里边装着石头和茶缸。那会我还不知道竹车是手杖,茶缸是尿壶,他性格最开朗,总和一边的曹大爷打嘴架,他们熟识默契的像两个"丐帮帮主 。"整个下午我和他们在一起,听他们说北京原是大海,填平以后建城,及对三代领导人的评价等,还说到飞机,当时正有飞机从头顶飞过,问:飞机有窗吗?答:飞机能有窗吗!问:你坐过?答:我哪坐过,我小孙子坐过,他说的。当时我奇怪的想到我第一次坐飞机,当另一架飞机飞过时,我才觉的我和眼前的大爷隔了很远,最初对大爷的印象就这些,那是个晴天,不知我在当中有没有影响他们聊天,没想到的是从此我就和大墙底下的大爷们一呆就是好几年。
决定拍摄时,我请了摄像师、录音师、买磁带、租设备,又新鲜又刺激,那会儿没有经验,全凭感觉。第二天录音师不来了,给大爷带了无线麦克风,没过几天和摄像也闹翻了,我说的他拍不了,他拍的我不满意,现在想起来好玩,主要责任在我,我只凭感觉要求他们,但是又说不清怎么拍,实在叫他们为难。
第二次再拍时,我有了DV数字机。那么轻易得到它,我对家人充满感激。拍了大量的素材之后停止了,因为我不知道我要拍什么。第三次拍摄我目的明确;想法来自一天早起的瞬间,费了很多心思想出来的几个字成了日后拍摄的基础,就是拍大爷们的吃、喝、拉、撒、睡,其实很简单,但我当时看不见。我发现生活中最平常的炒菜、吃饭、刷牙、睡觉被我照下来,心里就不慌了。大爷们把拍摄叫"照",我也喜欢这个叫法,日后就一直"照"着他们。对我来说;"照"有客观性,"拍"有主观性,是受大爷们的启发。
差不多"照"了半年,觉得应该找人来看看,早就听说吴文光老师,就打电话请他来看片,看完之后,他给我建议,并教我拍片方法,但最难忘的还是他的鼓励。我认为受人鼓励是拍片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吴老师让我了解我拍摄的是一个比自己想像更好的片子,那以后,我信心更足,感到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我每天在大爷们出门前半小时到现场,也不容易关机,这成了毛病。我最喜欢的画面就是远处大墙下烧火的宋大爷,我认为远处更能看清人的形态,很少有推拉镜头,他们就在眼前,看的清楚,不需要移动。整部片子始终保持"照"的原则,我和摄像机是面镜子,把眼见的景象"照"进来最重要。
很多朋友看完片子会问我和拍摄对象是怎么相处的。拍摄时,好象根本就没我,我自己也为这点感到骄傲。也可能他们是群老人,心性平静,也可能我是个女孩儿容易相处,但刚开始,他们是不接受我的,而且多带一个人他们就不自然,现在也是。我们是怎么相处的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他们成了我的生活,我成了他们的念相,吴大爷腿不好,上不了楼,就拄着拐棍在楼下叫我,让我跟他回家吃饭,早上上班,车旁边有马轧,大爷们认识我的车,知道车在人在,车不在,他们也不等。在小区里,我和我的大爷们成了一景,冬天在大墙下,夏天在树荫下,天好时,我们一支浩荡的队伍会进入天安门,颐和园,有一点让我吃惊,路过西单时,有人说这是西单吗,七年没来了,那个说三年前来过,他们怀念毛泽东,到广场能说出各自的很多记忆。我听了心里难受,原来人老了也要跟生养自已的城市分离,尤其是我的这些大爷们,他们太老了,身体一年一个样,去年起,我就不敢带他们出门了。 我最想说的是老人是很好相处的,我相信年轻再暴燥的人老时也会呈现善良,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我认识的这些大爷们又可爱又可怜,又孤独又满足,和他们相处我学会很多,我也相信缘分,可能我早就注定要搬进小区,大爷们早就坐在墻下等我了。那天我们见面,就拴在一起了。
《老头》拍了两年半,后期剪了半年,最大的困难就是坚持,好几次我坐在床上冲墙大哭,没别的原因,就是憋的慌,那个阶段好像朋友都丢了,呼机、手机很少响,我始终看到一个结果,又一直够不着它,这时心里会乱,会怀疑做的一切有没有意思,我认为自己命好,对我来说,钱不是问题,我的家人给了我全力的支持,但这也成为一种压力,当我带着这些念头坐回大爷中间时,我发现我又错了,他们问我:"你怎么没带机器,回去拿吧,""你上午怎么没出来,我们等你到十二点才回家。"这就是我的拍摄对象,他们常让我感到不好意思,也常帮我坚定信念。
我的素材有160多个小时,做后期比较麻烦,好在我自己有台对编机,不用花钱,所以剪了半年,剪完《老头》我快吐血,好几个月不愿上机,一个是素材量太大,一个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剪,我一边看书,一边请有经验的老师来看,他们给我鼓励和建议,但最后只有我自己面对这些素材,我没想到剪辑和拍摄那么不同,我先剪了十三个小时,按人物剪出来,比如宋大爷,吴大爷各二小时,他们集体的部分再剪出来,最后完成片94分钟。 片子做完快一年了,常想到拍摄过程,印象最深的是对大爷们的记忆,没接触他们之前,我不知道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世界观,接触以后,也不是很快理解,时间长了,甚至在有的大爷过世以后才明白他们的意思,片中宋大爷多次说还"人还能活二百岁啊",多次剪辑后我才想到宋大爷也许真的希望自己能活二百岁。
大爷们常开玩笑说:"你就照吧,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了你就不照了,"还说让我攒钱给他们修纪念堂,片尾他们对死亡的态度都是我没想到的,那天在大墙初遇,我没想到有一天坐着的人会分开,而我就是他们的见证人。
现在小区里聊天的大爷我不认识,我认识的那个群体解散了,整个墙也空了,树荫下也摆了摊子,不知夏天到来时,还有没有空地儿坐人。
我说的是个人体会,每个制作人都有和拍摄对象的关系,这是做纪录片最美妙的地方,当然也有不美妙的时候,在片子完成后的几个月,好几次路过大爷身边时,我没停车,把他们丢在了路边上,拍摄时却不会这样,那会儿我们每天见面,我每次停车。没什么理由能解释,我感到我的变化,并为此不安,当影片受到奖励,我获得荣誉 ,大爷们还是坐在家门口,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了他们的东西,装扮了我自己。
片子完成后,除了参加电影节,就是给亲友看,看完说很容易想到长辈和自己的老年,我希望这部片子能有更多观众。做纪录片最可怕的就是用年份计算时间,96年到现在有四年了,我获得实践经验和大爷们的友情让我觉得青春没白过。还有个心愿,希望有天建一座城堡,做纪录片的朋友在城堡里共同工作、生活,也希望城堡里有很多纪录片,不像现在看片这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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