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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蓝莲花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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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18:50 |只看该作者
原创,先顶一下
聊作无益之事,以遣有涯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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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18:59 |只看该作者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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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8 00:37 |只看该作者
写得很是感人,真是原创吗?

如果真是原创,一定加精 [s:61]
聊作无益之事,以遣有涯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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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8 09:09 |只看该作者
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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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8 19:38 |只看该作者
如果LZ就是“过去和永远”的话就是原创
但也是一稿多投 [s: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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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30 13:40 |只看该作者
平淡,因为平淡所以真实,因为真实所以回味。蒋淑珍其人到文章结尾也没有丰满起来,也许文章本身就不是为了记录一个“蓝莲花样的女人”,而是为了记下作者内心的感受,我们记忆深处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s:61]  [s:61]  [s:61]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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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30 16: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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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18: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在我睡觉之前,我还没有想到蒋淑珍。当我躺到床上,开始辗转难眠,开始漫无边际地想昨天今天和未来时,蒋淑珍倏忽间就象筛子上的一粒粗颗粒沙子筛漏不下,梗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的思绪在蒋淑珍这里绵延开了。
  
  二十多年前,我在读小学三年级,当时我不知道小镇上还有个图书室。整天不是忙着做作业就是忙着玩的伙伴不可能告诉我图书室在哪里,整天不是忙着挣工分就是忙着田头庄稼的父母亲也不可能告诉我图书室在哪里。所以,当三年级的暑假即将来临,班主任老师在讲台上郑重其事地宣布:这个暑假里将由县教育局和各乡镇的图书室联合开展“读好书,写征文”的活动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们镇上也有图书室?在哪儿?但我没有这样问我的老师。我觉得他会笑我。
  而我的班主任老师最后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就在乡政府里”,就宣告漫长的暑假正式开始了,然后夹着他的书走了。
  
  到了活动开始的日期,我和我的同学如期去图书室借书。因为班主任老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我们翻遍了乡政府的各个角落,甚至摆满锅碗瓢盆的食堂,甚至摆满糕点糖果的会议室。最后被门卫拉出来才得知,图书室竟然是安在乡政府家属院里的。
  可以说,开场很有些沮丧。但当我走进图书室,在用透明玻璃隔着的借书台前,看到蒋淑珍那张白皙得让我羡慕的脸时,我沮丧的心情稍稍地平复了些。我多渴望能有她这样的皮肤啊,还有,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多好听啊,细细的,软软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时我是不知道她的名字的,只是后来碰到住在家属院里我二年级时的好朋友,她告诉我的。
  我记得在家属院里碰到我的好朋友是我第二次来借书。那天我去早了,图书室还关着门。我站在门外等时就看到了我的好朋友,她请我去她家玩。她挨着我的耳朵说,图书室的管理员叫蒋淑珍,是那个有三点水的叔,刚结婚就离婚了。现在又在谈朋友了,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爸爸说她不学好。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当蒋淑珍睡罢午觉,从图书室里伸着懒腰走出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家属院的场地上看树上的知了。她笑着叫我好朋友的名字,无限爱怜地对我的好朋友说,为什么不睡午觉,正长身体哩。我的好朋友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我隐隐觉到我的好朋友是有些看不起她的。
  而蒋淑珍好象并不在意我的好朋友这样对她。后来我再来借书,蒋淑珍就经常笑眯眯地在我面前提到我好朋友的名字,还对我说,有好朋友,多开心。我一个劲地点头,我看到蒋淑珍眼里一掠而过的忧伤,她大概是没有好朋友的,我那时是这么想的。
  那次征文活动是分了组的。我是我们这个小组的组长,每次借书前负责把同学和他们上次借的图书全部召集起来。活动是在八月里展开的,正是大暑的气节,那时候我们出行大多是靠脚走的,有些同学受不住酷热的天气里徒步来到镇上。渐渐地,能亲自来还书再借的越来越少。蒋淑珍倒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这样看了几本就不看了怎么写征文呢。他们不要看,可别人会等着看的。我把蒋淑珍的话看作是她对我含蓄的提醒。于是,后来每回来还书借书之前,我在蒋淑珍还在睡着午觉的辰光里,走上好几站的路一家一家的去收集图书。蒋淑珍好象并没有觉察到我的这些举动,对我收集来的图书也不产生什么疑问,只抽出一张张卡,机械样地在上面盖印。我觉得有些委屈,我这样的帮你收集图书,使你及时整理归档,你却什么也不对我说。
  我把我的委屈跟住在家属院里的好朋友说了。好朋友不以为然地说,别理她,准是谈朋友又谈吹了,爸爸说她心情坏起来魂灵都象落掉了一样的,做起事情来都是有心带无心的,我们都不大理她的。我知道蒋淑珍是和我的好朋友住在一个院里的,彼此都熟悉,但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我认为象蒋淑珍这样好看的女人是不会把朋友谈吹的,要么是她吹掉别人,如果是她吹掉别人,那她也用不着难过伤心吧。
  再去图书室,走进去,蒋淑珍正在看书,见我进来,急忙把书合上了。我看到书的名字,是叫做《离婚女人的困惑》的,只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把“困惑”是读作“困感”的。蒋淑珍的脸那天看起来显得苍白。她对我笑笑,她的笑有些惨淡。她对我说,以后不要再到你同学家收书去了,他们不想借,就不借吧,到活动结束前让他们把书还回来就行了。你真傻,那么热的天,我又不急的。我想准是我的好朋友告诉她的。我有些不安,不知道好朋友是以怎样的口吻对她讲的,她可有些鄙视蒋淑珍的。那天,蒋淑珍在我临走时,从玻璃窗口里递给我一个塑料瓶装的桔子水,我很疑惑,象她这样大的人怎还买来这样的汽水喝。后来我猜想那许是蒋淑珍特地买来给我喝的,她为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让一个小女孩为她收集图书感到愧欠了吧。
  象这样的时间里,我觉得蒋淑珍更美了。我觉得她象朵忧郁的蓝莲花,连笑的时候也在静静地绽放着沉郁的忧伤。我常常要在她低头去处理图书签收的手续时,偷偷注视她的面容,她的长睫毛微微地颤动,娇俏的鼻翼均匀地起伏,我觉得她就是朵蓝色的莲花。
  
  征文活动结束前,我把写好的征文交到了蒋淑珍的手中。她很认真地看了一遍,抬起头的时候,眼圈竟然红了,她对我说,你是个好小囡,只有你坚持到底来借书,也只有你最认真地写征文。。。。。。我在征文中有提到蒋淑珍,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这个激动的。我当时不可能去想蒋淑珍欲将掉泪的眼睛里更深的内容,我还读不懂。
  开学不久,学校收到通知,我和另一个高我一级的女孩在征文活动中得了鼓励奖。要我们在星期日去县里参加颁奖大会。而界时,是将由蒋淑珍带领我们去的。
  记得那个星期天,我们来到乡政府大院的时候,蒋淑珍已经站在大门口了。她穿了件绣着白色小花的白衬衫,袖口边有细皮筋缝制收紧,托出一圈优雅的弧度,衬着她那双纤细柔弱的手。在那时的我看来,蒋淑珍无疑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而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美丽的女人是被别人所鄙视的。
  在我们准备出发前,从放电影的礼堂里跑出来一个英俊的男人,也是着了白色的衬衫,手里还拎着一个画卷样的东西。原来他是要和我们同行的。在他和蒋淑珍的对话里,我隐约听出他是镇上电影放映队的,我也隐约听出他们原来就是约好了一起前往县里的。我还听见蒋淑珍带着温柔的语气质问他,为什么不把衬衫拿来,那个油渍她能帮他洗掉的。男人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我又隐约觉得男人对蒋淑珍远没有蒋淑珍对他那样真诚。
  那次的颁奖大会对我来说印象已很是模糊了。我都不记得我究竟有没有在礼堂的椅子上坐过,有可能我就是站着参加完大会的。奖太小,引不起别人和自己的重视,人也太小,对荣誉和声望不甚渴望。我倒是一直记得从大礼堂出来之后,我们两个就在蒋淑珍和他“男朋友”的后面三步并作两步地紧跟。我在他们后面看蒋淑珍转过头和男人对视时的笑容很灿烂,那天的她象朵白莲花,里外都是通透的。我想走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她在谈的朋友,而他使蒋淑珍开心起来了。
  快到车站时,蒋淑珍在一家糕果店前停了下来,和她的“男朋友”轻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掏出了钱夹,她把两只包了糕点泛出了油光的纸质袋子递到我们的手上,细声地说,路上吃。
  蒋淑珍和她的“男朋友”并没有和我们一同乘车回来。她给我们买好票,把我们送上车,然后她的“男朋友”挥挥手中画卷样的东西,表示他们还要为这件东西去奔走一下。我们也朝他们挥挥手,蒋淑珍的“男朋友”就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但蒋淑珍不肯走,一直站在车窗外,直到车子启动,直到我们看不到他们。我丝毫不会想到那会是我们至今为止的最后一次见面和分别。
  而它终究成了我们至今为止的最后一次见面和分别。第二年,没有了那样的征文活动,我没再去图书室。第三年,我想去,但听说图书室已经搬离了原址,我怕又遇到第一次找图书室那样的麻烦,还是没去。转眼升进了初中,学校就有图书室,我就再也不去想镇上的图书室了。蒋淑珍起初对我来讲还有着不浅的印象,尤其是当我翻出那张褪了色的证书,读到上面印刻着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时,我就不免要怀念蒋淑珍,我觉得是认识了蒋淑珍才有的那篇征文,才有的那个小小的奖。
  
  然而二十多年的光阴到底是要磨灭掉一些东西的。在蒋淑珍差不多就要从我的记忆里消失掉的时候,却在今晚我的辗转难眠里不期然地和她重新相遇了。我无从得知她现在过得怎样,那个“男朋友”最终有没有跟她走到一起,也不知她是否还和我同住在一个镇上,因为我是从来都没有再见到过她的。
  我现在可以说蒋淑珍在那个人性被泯灭了的年月里,她的离婚使她做不成一朵通透的白莲花,而成了一朵忧郁的蓝莲花。而我是曾看到她的美好的。
  有人说忘掉一些人一些事是因为重新有一些人一些事占据了那个位置。而我要说,能记住一些人一些事要么是对他们怀着憎恶,要么是怀着欢喜,但决不会是平庸。而我的确是没有同别人一样鄙视过蒋淑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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