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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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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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5 09:4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铁栅栏，高柜，白炽灯，一米线，防弹玻璃，隔着小窗，笼里囚禁的，不像是鸟？

　　笼罩在这样神秘的氛围之中，有些“鸟语”你是听不到的，听到了你也未必明白。

　　这就是银行“黑话”。

　　钱是讳莫如深的东西。似乎所有的银行黑话都与钱有关。银行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头寸”。“多头寸”，“缺头寸”，“轧头寸”，“调头寸”。后来明白了，“头寸”就是款项，说钱不就得了吗。

　　新年近，用钱猛，每家银行总要进好些新钱。那簇新装钱木箱上的字让我好奇。宋体，黑粗，字号不一，生冷，稀奇古怪，“钯”“铯”什么的，字之间从字面看也没有联系。我曾试着去问在保卫部门工作了二十多的老高。他看看我，一时没回答我，大概是想说你怎么想起来问这？我紧张了：我不知那字是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老高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运钱也不能提“钱”字的，说“上解”、“下解”。从金库向网点送钱叫“下解”，从网点向金库送钱就叫“上解”。送多少同样不能明说。钱的单位说“个”。下解8个。银行人听明白了，某某网点要80万块钱。

　　有一回老高下解，遇一醉汉在路中间不让路。这还了得。老高等下车劝说无效，立马拿出“101通行证”。谁知那人更是撒泼，睡在车前不走了。见此情状，老高只得拔出枪来护卫警戒。醉汉看有“真家伙”，才怕了。原来，醉汉以为老高羞他，还以为“101”是毛发再生精呢。醉汉是秃子。也是，不只醉汉不知，除了交警等专业部门，又有几个知晓“101”特别通行证的呢。

　　银行密级最深的要数上世纪９０年代之前用的“写在纸上的黑话”“密押”了。票据交换，得防假，这真假就要看密押对不对了。那是银行真正的“密电码”。这之中的故事怕也不少，能写一部银行版的电视连续剧《暗算》。现在好了，有专门的工具，电脑操作。那天上网，一个叫“见习魔术师”的网友好奇，问银行密押器是何用。有答：那是银行绝密的东东，问也白问。

　　见同事小刘的额头有创可贴，以为小两口又吵嘴动粗了。哪里，小刘笑。原来，那天小刘同事惊呼：“一只麻雀！”暗号出，小刘以为有抢银行的呢，立即向桌下钻，一时性急，头磕在了桌角。同事忘了，他们这阶段设置的“黑话”就是“一只麻雀”，哪想到银行大厅里会真的飞来一只麻雀呢。明白了吧，银行柜面人员彼此之间也设置了“黑话”的。当然，这些黑话只有在紧急状况下才说，说了局外人也听不懂。

　　银行人努力追求的是诚信守诺，银行人却又是“黑话”连篇,银行人向每一个人笑，又时时提防每一个人。这就是银行的哲学。都是钱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