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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游之骑马随笔
－献给曾经相逢又别离的朋友
一直以来都相信马是相当通灵的动物，许多传说和故事见证了它的聪慧、忠贞、勤劳、勇敢。或许这就是千百万年来人类在与无数的物种斗争、适应、驯化过程中最终选择了马儿作为相依相伴的朋友的缘故吧。此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中，忽然想起在坝上与马儿一起渡过的时光，虽然短暂，却难以忘怀，于是爬起来，打开电脑想随便写点什么。
七月二十三日，来到坝上的第二天，天飘着小雨。因为约好要骑马也预定好了马匹，大家来到指定的地点，餐馆门口。乱哄哄的一堆人牵着马匹向我们涌来，向我们推荐着各自的马匹。在我面前的是个小个子男人，黑黑朴实的脸上带着不自然讨好的笑。他硬要把缰绳塞进我的手里。我明白这些人要是找不到顾客，这一天估计是要白等了。但看看他塞给我的那匹马，个子不高，皮毛也不甚光鲜，眼角还带着很难看的眼屎，我有些犹豫，不由得向旁边那些健壮的，毛色光鲜的，显得很威风的高头大马瞟去。小个子男人很急切的反复说，这马好，真的很好。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心软，想想讨生活也不容易，这马从外表看估计选的人不多，要不他也不会那么着急。他是为生活奔波，我只是为了好玩。反正只骑半天，骑什么马不是骑，万一马跑不动就遛达几圈好了，于是点头同意。见我同意，小个子男生很高兴，把我扶上马背，又把身上的雨衣脱下来给我穿，还赶紧给我找手套。告别这个小个子男人，我骑着这匹小个子马跟着队伍向草原走去，当然边走还边很羡慕看看琥珀的、老熊的、小e的那些漂亮的威风的高头大马，同样是骑马，咋就感觉俺就矮了一头呢。
一踏上草地，这匹刚才还显得无精打采的小马就突然兴奋起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奋蹄狂奔，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差点被甩出去，幸好还抓住缰绳和马鞍的扶手。跑就跑呗，这小马还尽往和队伍相反的方向跑，把我急得使劲的扯着缰绳。可即使我把它的马头拉成将一百八十度的回头，可它还是义无反顾按自己喜欢的方向跑，连路都不看还能狂奔，这么牛的马咋叫我碰上了呢。眼看着大队伍越来越远就剩下一点点身影了，真是无奈啊。等它跑够了停下来，又开始自顾自的吃起草来，不理我的威逼和利诱。把我这个气啊，感情这小马不仅欺生，脾气还不一般的倔啊。见有牧人骑马路过，我赶紧打招呼请教。那人大笑，不听话的马就要打，别迁就。于是我就继续和小马干上了，它不跑我就用脚背磕它的马肚子，倒不是虐待，牧民赶马大多这样。要是它乱跑我就使劲朝我想去的地方扯缰绳，反正一定要随我，怎么也不能随它。一番大汗淋漓的较量后，小马总算同意往我想去的地方跑了，就这样紧赶慢赶，在一个茶棚追上大伙，原来大家在那里避雨歇息喝茶呢。
等到雨小了，大家又骑马上路。此时，我的小马也许和我熟络了许多，知道我不会慣着它，乖了好多。虽然偶尔还发点小性子乱跑，但也不像开始时那么犟着来了。我们当中老熊的马是最好的了，据说还得过这地区比赛的第三名，有俄罗斯血统，不仅高高大大，而且驰骋如飞。我的小马虽然个头小小却总是不服谁超过它，每当见到老熊的马奔跑起来，一定要奋起直追，虽然速度上面还是差一点，但却锲而不舍。当老熊的马不跑了，它就超过去，然后得意洋洋的慢下来。后来我知道小马是蒙古血统的马，很有耐力。小e的斑点马也是匹很擅跑的马，再加上向导的马，四匹马在草原上你追我赶，纵情驰骋，很快就把其他的马甩开，冲上山丘，直奔白桦林的方向。在草原上驰骋确实是件很过瘾的事情，踩着马蹬，用力夹着马腹，身体腾空，向前倾斜，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脚下飞速的掠过的草地，感觉像在浪潮中跌宕起伏，刺激而又痛快。
来到白桦林旁，我们停下来休息，摸摸小马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一直很兴奋调皮的小马可能真的是有点累了，很安静的吃着草。看着小马，我有些喜欢上这匹貌不惊人，但很倔强的，不服输的小马。好似神雕侠侣中杨过骑的那匹瘦马，不起眼，但极有性格。我抚摸着小马的脖子和脑袋，帮它擦拭眼角的眼屎，刚开始它还不情愿的把头扭开，我干脆抱着它的脑袋，用自己的鼻子碰碰它的鼻子，眼睛凝视着眼睛。小马的眼睛很漂亮的，黑黑大大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觉得小马原本有些陌生冷淡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些温柔和温暖。小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头埋到我怀里使劲的蹭了几下，像是在撒娇。我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和感动，觉得我和小马之间被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以后当我抱小马的脑袋时，它总爱在我怀里蹭，似乎成了我们间的一种默契。再上路时小马已经变得很乖了，轻轻抖一下，在带一下缰绳，它就会按指示的方向跑起来，虽然还是要和别的马儿一比高低，虽然还是按耐不住想跑的兴奋劲，但完全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倔强调皮不听话了。如果说以前我是相信马儿通灵，现在一定是坚信的，如果说此前是有些喜欢小马，现在一定是热爱它的。
和向导聊起小马，他说小马今年九岁，对于寿命二三十年的马，正值壮年，这样的马要是卖的话大概要四千吧。当时有些心动，好想把小马买回去。可想想放那里呢，放在新城的花园吗，估计还不够它松松腰腿的，在马路上跑吗，估计交警不抓城管也得抓。何况马儿是属于草原的，这里才是它自由的家，如果真的和我来到了钢筋混凝土组成的森林，对它则意味着一种残酷的囚禁。所以只能在心里想想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骑马回到小镇，把小马交给它的主人手中。默默注视了一会，转身离去，像离别一位很好的朋友，不忍再回头看它，而且我知道也许此生和这个朋友再也没有相聚的机会了。
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总算写完这篇随笔，虽然文笔有限，但总算是为小马留下些东西。它是永远不会知道和了解的，但无论是否有缘和它再聚，相信以后的岁月每当看到这篇文章时，也能想到当时的感动和此时的感慨。。。。。。。 | 
楼主: 风过留痕
发表于 2006-7-28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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