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国际关系学科建立90周年。对于过去的90年,我们通常只关注学科的理论演变史,却很少注意到学科功能的变化。我认为,大体看来,国际关系学科经历了“为了政策”、“为了学术”及“为了社会”三次功能革命。“为了社会”,即做国际关系研究的目的,不是为了学术,也不是为了政策影响,而是为了影响社会。这个第三次功能革命起源于上世纪90年代初,在近年来蔓延至中国,并在中国出现了去政治化、非学院化和泛娱乐化的特征。在当前国际关系学内部,这种转向可能还没有出现研究框架的冲击,但是,对于整个学科共同体来说,它却改变了国际关系学在社会话语结构中的生态状况。
从积极面看,当前中国国际关系研究已经出现了公共问题化的研究转向,学者功能也出现了一些分层,知识垄断也正在被打破,越来越多的人都受鼓励参与国际关系的研究;从消极面看,中国国际关系研究出现了与世界同行类似的学术危机,即学者的社会影响力下降、学界的社会话语权旁落,以及学术知识的社会贬值等现象。
由此看,中国学者面临的不仅仅是学术内部的“主体革命”,还要进行一场思想观念上的“功能革命”,即允许、鼓励甚至奖励更多的学者参与到“影响社会”的国际关系研究中去。这就需要学者在语言沟通、问题意识、知识捕捉能力上的进一步强化自我。只有这样,中国国际关系研究才能跟上中国崛起的步伐。作者: 排骨鱼 时间: 2009-9-1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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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Joseph S. Nye Jr.)在《华盛顿邮报》撰文批评“学者疏远政策”:
美国有一些重要学者,例如基辛格和布热津斯基等,曾经在外交政策领域担任要职,但这似乎只是一条单行线。国际关系学界的顶级学者中,进入政界的并不多,而从政界回到学术界并对理论研究做出贡献的就更加稀少……学界和政界之间的鸿沟日益加宽,责任主要不在政府,而在学界。
学界必须在重新进行自我评估的前提下寻找解决之道。大学的院系应该更重视对现实问题的关注,杂志在审稿过程中也应更重视文章的政策相关性,地区研究应该得到更多的支持。大学应该鼓励青年教师参与现实事务,这要求对不同的政策立场更加宽容。(“Scholars on the Sidelines”,The Washington Post, April 13, 2009)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斯蒂芬•沃尔特(Stephen M. Walt)在《外交政策》发文回应:“何以沟通理论与政策之谷”